讓我欣慰的是,近期的一份民調顯示,台灣民眾中自我身份認定為中國人的,僅有百分之三左右,可見“落花流水春去也,天上人間”,台灣已經走出大中華主義的羈絆,走向廣袤無垠的藍色海洋,走向自由民主、有容乃大的願景。
台灣的新生,必須經過一個漫長而痛苦的“去中國化”的過程,不僅要挺身反抗中共極權主義政權的蠶食鯨吞,更要清除過去數百年尤其是一九四九年以來從中國傳來的專制獨裁、愚民洗腦的文化思想。
對我來說,“去中國化”不是一個負面詞語,“去中國化”是一個美好而正義的詞語。反之,“中國人”是一個惡毒的魔咒,每當有人用“中國人”來定義我時,我都會理直氣壯地糾正說:我不是中國人,我是美籍蒙古裔。我常常使用一個比喻來形容自己的心路歷程:就像《三國演義》的關羽,中了毒箭後,用刮骨去毒的方式,去除中國文化的毒素。這個目標無法一蹴而就,有可能終其一生才能完成。
我在中國生活了三十九年,我的切身體驗是:中國的一切都是邪惡的。所以,我認同魯迅、胡適、殷海光和劉曉波的“全盤西化”論,認同日本明治維新時代的思想先驅福澤諭吉的“脫亞入歐”論(只是今天應當改為“脫亞入美”)。
在美國生活的這十二年,我每天都在“去中國化”,讓自己成為越來越純粹的美國人,讓美國憲法、獨立宣言、《聯邦黨人文集》融入我的血液之中。我想,民主化三十多年來,台灣人也在經歷類似的自我精神啟蒙。我與台灣朋友們並肩前行。